我并不知道这天晚上整艘船有将近五分之一的人失踪了,但是很快船上的其他乘客就意识到了什么。
先是越来越多的人在寻找自己失踪的同伴,接着就有人发现自己失去了能量的事实。
可想而知整艘船在出航的第一天晚上混乱到了什么程度。
我强忍住了出去寻找阿纱嘉的冲动,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进行搜索非常困难,而且容易被卷入到骚乱之中。
我现在没有能量,如果是一对一或者是一对二也许仍然可以占到上风,但是却绝对无法对付更多地敌人。
尤其是现在整艘船上人人都在相互怀疑,谁都不敢确定自己身边的人是否就是这个事件的幕后黑手。
我坐在黑暗的房间角落里,听着外面的人群咆哮和吼叫的声音。
这些令人心悸的叫喊声不时的传到我的耳朵里,人们被巨大的恐慌所制住,理智和冷静这两个字都被推到了悬崖边上。
我并不是不害怕,但是现在那种情绪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
强行集中注意力,我开始仔细分析自己现在所拥有的情报,想要理出一些头绪。
这个能量流失效果的诅咒法阵是什么时候开始生效的,能够持续多久,驱动法阵的阵纹又在什么地方?
如果能知道这些,最起码我也可以与隐藏在黑幕后面的家伙有一战之力。
我曾经接触过诅咒法阵。
正是在Dreams城堡里,困住了阿纱嘉的那个法阵。
那个法阵的等级非常高,只要与之接触,法阵就会起作用。
那个法阵很有效率,而且不需要持续性的施法。
事后我和梅尔菲斯聊到过这个法阵,梅尔菲斯告诉我那种东西几乎已经是属于禁咒等级的咒语了,只有顶尖的法师或者非常偏魔力的高级魔战士才能够使用。
这艘船上的法阵应该和那时候的法阵不一样,因为这个船分了很多层,我们不可能一直与那个法阵进行直接性的接触。
所以我只能认为,这个法阵的影响范围是以法阵为中心垂直范围内的一个圆柱形。
法阵的半径非常大,没猜错的话整艘船都会受影响。
我虽然对法阵和魔力并不精通,但我至少知道,法阵的影响范围到达了这种程度,执行效率应该非常低下。
可是这趟航行本身就是一个纯粹的封闭空间,一旦出航就没人能离得开了。
所以主谋们有着大把的时间等着我们被抽的干干净净。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幕后的黑手和我们一样,全都变成了无能量的状态。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大可不必采用偷袭的手段。
我毫不怀疑,一个职业战士只要愿意,完全可以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把我们这些失去能量的人全部杀干净。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用那种程度的法阵来影响一整艘船的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如果乘客中有他们的目标,直接在目标的房间铺设法阵就是了。
我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他们要的就是葬送这一整艘的人。
至于为什么,我没办法说得清。
可以肯定的是,船员们与这件事情无关,至少大多数船员如此。
因为欣迪在这艘船上已经干了好几个月,看她的样子这艘船上以前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这次是突发事件。
为了保持精力,我很没有羞耻感的钻到了床底下睡了一会儿。
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丢脸的事,相对于被人在睡梦中杀掉,在地板上爬几下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骚乱似乎已经停息了。
我从藏身的地方爬了出来,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有血,但是并不多也并不浓厚。
看这个样子,昨晚的骚乱不会有太多死伤,充其量也不过是内心恐惧爆发而引发的斗殴而已。
可是已经失踪的人就不一样了,我深深地为阿纱嘉担心着。
那个家伙曾经因为诅咒法阵吃过大亏,这一次又……
天已经大亮,甲板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秽物。
船员因为恐慌的缘故似乎也没有尽心的收拾昨天晚上的残局。
人们三五成堆的聚在宽敞而没有遮掩物的甲板上,似乎都害怕落单以后自己会变成失踪的那一个。
我扫视着人群,在这里的绝大部分都是战士,而且单凭装备和神情来看都是一些A级左右的战士。
我不觉得我能在他们之中找到凶手,因为那个法阵并不是这些中等战士能做出来的。
虽然有可能是故意伪装成普通战士,可我也没有任何办法能看破他们的伪装。
如果梅尔菲斯在的话也许就不一样了,那个家伙的洞察力完全不是普通人出身的我所能相提并论的。
我倒是很想搜索一下整艘船,可是我不能不考虑落单以后要遇到的事情。
大家都没有能量,那些本身有着格斗优势的人会占尽便宜。
我比一般的战士要多少强一些,毕竟方先生和梅尔菲斯对我的指点都在相当的程度上提升了我的无能量格斗能力。
但这并不代表我在面对真的拥有熟练格斗技的家伙的时候能有一战之力。
有几队人已经开始搜索船舱,并大声呼喊着失踪成员的名字,想要尽可能的做一点努力。
不远处突然有人大声喊了两句什么,然后一大帮人向那边推挤着凑了过去。
人群聚集在了一根两米多宽的粗大的桅杆下面,所有人都仰着头向上面看着,我走过去也擡头去看。
看到的景象让我浑身发冷。
一个年轻的女人全身赤裸,双手被什么东西牢牢的钉在了桅杆最上面的地方。
两道深红色的血痕从她手掌顺着桅杆一直流淌下来。
桅杆有数十米高,我看不清那个女人是死是活。
“凯尔娜!!!!”
身旁传来一声悲凉的嘶吼,我扭头看去,一个男性战士眼球通红,扶着桅杆疯狂的呼喊着被钉在上面的女人的名字。
有几个家伙试着想爬到上面去,可是桅杆又粗又大,没有工具根本就上不去。
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不知所措的嘶叫着。
上面被钉着的名为凯尔娜的女孩似乎被同伴的呼喊从昏迷中叫醒了,因为我看到她开始动弹。
当她发现自己的状况之时似乎失去了理智,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
“凯尔娜!!别乱动!!等我们救你!!”
可是已经晚了,那个女孩惨叫着挣开了一只被钉住的手掌,整个身体向下一沉,另一只手掌受到拉扯之后立刻开始撕裂。
她从桅杆顶端一下子就向下摔去。
一声沉闷的撞击,我听到了清晰的骨头碎裂声音,然后就是那个男人悲伤而愤怒的嚎叫。
人群又开始骚动,有的人上前试图安慰一下男子,还有的用身上的斗篷盖住了摔死的女人的尸体。
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同情和恐惧。
我看着这一幕,生怕下一个被钉在桅杆上的会是阿纱嘉。
把受害者钉在那种地方,任凭她在我们眼前被摔死……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所有的事情都应该会有一个理由,或者按梅尔菲斯的说法,至少也会有一个做事的人想要的结果。
为了恐吓我们?
说实话,我们早就被船上的失踪事件吓到了,有必要继续这样做么?
“……怎么可能钉在那种地方……?”
我的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轻巧的声音,我扭头看去,是一个男性战士。
他扎着辫子,露出了一副沉思的表情。
这句话让我也皱起了眉毛。
他想的没错,没有专门攀爬桅杆用的绳钉鞋之类的工具,谁都爬不到那个地方去。
而且就算有工具,又怎么可能带着一个人一点点爬到那里,然后还把人牢牢的钉起来呢?
“……如果用能量飞行就可以……”我下意识的回了他一句。
那个男人扭过头用略带惊讶的神情看了我一眼,“是呢……你说的不错……可是整艘船都布下了法阵,怎么可能有人幸免?”
“你也知道诅咒法阵的事情?”
“嗯,看来遇到同样了解情报的家伙了。”那个男人对我笑了笑,“辛加法罗,我的名字。”
“神宫。”我指了指自己。
“她是游萤,我的同伴。”辛加法罗对我示意了一下,我这才看到他身边站着一个女孩正看着我。
女孩属于那种不爱说话的类型,眼睛在刘海的遮挡下闪闪发光,她对我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你们有同伴失踪么?”我问。
辛加法罗点了点头,“一个蠢蛋……昨天晚上说是要去解手,结果再也没回来。我们都快要急疯了。”
“我的同伴也不见了,可是现在我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着手去找。”我很坦诚的说道,“你们有什么眉目么?”
“我们打算搜索整艘船,如果人没被扔下海就一定能找得到。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总觉得不太保险……”辛加法罗沉声说。
“算上我一个。”我很干脆的对他说。
并不是我这么轻易就能信任他,而是我如果想要做些什么的话这是唯一的选择。
辛加法罗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又看了看游萤那边。
游萤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就结伴向人少的地方走去。
看来他们也是有丰富冒险经验的战士,不然不会和我的步调这么一致。
“你觉得我刚才说的有道理么?”我问辛加法罗。
“能把那个女的钉在那么高的地方,如你所说,没有能量飞行几乎是不可能做得到的。可是我说的也没错,这艘船应该不可能有法阵没有覆盖到的地方。即使有,他们到这个地方来做事的时候也会被吸光能量不是么?”
我摇摇头,“这个法阵的吸收效率不可能很高,因为影响范围实在太大了。如果是他们的话,把握住能量被吸光之前的时间差也不是不可能做到。”
“那样就真的麻烦了……我们随时都可能面对一帮还有着能量的对手……那岂不是……”
“也许这正是他们想要的……”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游萤突然张口了,那声音清脆动听。
有这么一副好嗓子,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不爱说话。
“你是说他们钉人的目的就是告诉我们他们自己是有能量的?”辛加法罗皱着眉头沉吟道。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可能么?”游萤说。
“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想到这一层……我觉得他们做这个反而显得有点儿心虚……”
“他们想警告的只是我们这些拥有平均水平以上分析能力的家伙,不让我们轻举妄动……”游萤接着我的话开始沉思。
“这不就恰好说明他们其实并没有能量么?他们就是心虚!”我斩钉截铁的说。
几句对话,让我们三个的思路都清晰了很多。
我们分析的并不一定对,但是可能性却非常大。
我们相互看着对方,都觉得似乎摸到了一点点事情后面的脉络。
“听上去你似乎很了解这个法阵的事情?”辛加法罗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了解的不多,只是以前遇到过一次这种法阵,但是和船上的有一些区别。当时的法阵范围只能容纳一个人,而且无需持续供给魔力也能存在很长一段时间。直接接触才可以起作用,而且能量流失速度非常惊人。大概三十秒之内就可以把一个满能量的高级战士吸光。”
说到这里,我将注意力转到了他身上,“你知道些什么?”
“我以前的朋友中过这招,我只知道这种法阵是Dreams公会里的高级成员才拥有的能力。”
听到Dreams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什么东西。
“没错……我当时遇到的法阵也和Dreams有关系……”我含含糊糊的说。
“难道是Dreams的人在后面捣鬼?!”辛加法罗叫道。
“你小声点儿……”游萤在后头拽了他一下。
辛加法罗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可是Dreams为什么要劫持这一船的人?
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非要毁掉这一船的人?
在没有能量的情况下那个女孩又是怎么被钉在桅杆上的?
我们对他们“同样没有能量”的推断到底正确么?
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涌了出来。
“你们两个有魔法师职业的么?”我看着他们问。
“我是偏魔力的魔战士,会几个法阵。”游萤说。
“你听说过在阵纹之外还能够产生影响的魔法阵么?”我问。
游萤思考了一会儿,这让我觉得她的答案应该比较可信。
如果是当机立断就否认的话,我只能说她的话只能听听而已。
“那种法阵虽然不是没有,但是非常少,而且也绝对是效果很差的低级法阵才能够附加那种效果,因为魔力的消耗实在太大了……像这种直接流失能量的诅咒之阵绝对不可能附加那种效果。”游萤认真的说。
我点了点头,“你们跟我来。”
辛加法罗和游萤相互看了看,然后跟我向一个地方走去。
甲板上的人很多,我们靠着船舷的位置一路向前走。
在接近船头的时候,我突然猛地推了一下辛加法罗的肩膀。
他大吃一惊,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这个时候还说风凉话!你真是欠揍!!”我拔出神宫指着他的脸叫道。
辛加法罗愣了几秒,立刻意识到我是在做戏,于是也拔出了手里的刀。
我们俩假装吵了几句,一些人远远地看着我们。
我用眼神示意辛加法罗开始对我进攻,他很快照做了。
我们两个没有能量,单纯用剑开始互拼。
我作出抵挡不住的样子一步步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不能再退位置,因为后面就是海了。
我故意露了个破绽,让辛加法罗拿剑指住了我的胸口。
然后我开始假意求饶,游萤也上来开始劝架。
一出烂戏演得我浑身不舒服,我生来就不是那种说谎不带脸红的种类。
但是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情报,这还算值得。
众目睽睽之下,我垂头丧气的跟着辛加法罗离开了甲板。
这两个家伙倒还真是非常靠谱,他们很清楚做出这种引人注目的事之后必须尽快离开。
我开始喜欢他们了。
下了甲板,辛加法罗和游萤开口就想问我什么。
我伸出手示意他们别说话,而是从第二层继续向船头的方向走去。
连续探过了三层,我这才停下了脚步,然后将辛加法罗和游萤带到了我的房间里。
房间里还是一片狼藉,海风不断从破碎的玻璃窗那里刮进来。
不过他们两个倒不是很在意,这个时候没人还会把注意力放在这种事情上面。
“你演的那出戏,实在是有点儿太冒险了吧?你就不怕我其实是和幕后的人是一伙的,趁机干掉你?”辛加法罗一进屋就说。
我笑了笑,“你杀不了我,因为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看的你表情,似乎有收获了?”游萤连忙问。
熟悉了以后她的话似乎就多了起来,不再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了。
短头发女孩本来就应该给人一种俏皮活泼的感觉,冷冰冰的态度不适合她。
我点头,“我刚才能量恢复了一些。就算辛加法罗真要杀我,我也可以用恢复的那一点点能量挡下来。”
“真的!?”他们两个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如果没猜错的话,法阵就画在船底上。”我继续说。
“为什么?”游萤继续问。
“因为我被逼的身体探到船头凸出来的那一块的时候,能量开始恢复了。而我又跑到楼下同样的位置试了试,能量却没有回复。这只能说明船底笼罩的部位整个都处在魔法阵的影响之下。”
“可是为什么要演这出戏呢?”
“因为突兀的跑到那个位置探出身子去实在是太危险了,假如周围有敌人在观察我们,立刻就会发现我们对幕后事情的兴趣和威胁。敌暗我明,还是低调一些好。”我解释道。
辛加法罗点了点头,“如果我们聚集到船头去,有了能量的保护大概就安全了……”
我耸了耸肩,“这虽然没错,但是我们的同伴可就救不出来了。而且一旦暴露了那个位置,我敢肯定所有人都会去抢,那时候只会让我们相互残杀死得更快……”
正说着,我突然感觉到一股让头皮发麻的阴冷,长时间战斗所养成的警惕性让我立刻拔出了刀。
这是身体本能的对杀气做出的反应,有人在听我们说话!
辛加法罗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我们一起冲出了房间,接着就看到一个身影从楼梯拐角处一闪而过。
“追!!”我大喝一声,和辛加法罗一起向那边冲过去。
然后没有能量的加速,我们跑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混蛋!这下子我们变成目标了!”辛加法罗狠狠的说。
“早晚会这样的,如果要深入查探的话。”我自我安慰的说道。
转身想要回去房间里,却突然发现游萤不见了。
我和辛加法罗都呆在了原地,一股寒意从脚下开始直升到脑门上。
“不……不可能吧……”辛加法罗快步跑到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女孩的的确确是不见了。
“厉害……只用了不到十秒就劫持了想要劫持的人,还没有一点破绽……”我完完全全被这个事实所震惊了,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偷袭,已经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如果是欣迪那一次,我还能够接受。
毕竟欣迪没有战斗等级,而她进屋的时间足足有三五分钟可以供人挟持。
然而游萤可是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就是再可怕的敌人也不可能就这么一点声息都没有的将她抓走。
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出来的事情么……我不仅如此想着。
辛加法罗脸上的肌肉已经完全扭曲到了一起,他的手都在发抖,眼睛里全都是血丝。
那个女孩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看他的样子就知道。
我不知道当阿纱嘉失踪的时候我是什么表情,不过大概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没时间耽搁了。”我用力推了他一下,然后跑到了破碎的落地窗旁边。
我们没有离开门太远,如果劫持游萤的人是从门那里跑过去的,我们一定能看见。
所以落地窗就变成了唯一的通路,这一次的劫持刚刚发生,我觉得应该不可能一点线索都留不下。
地板上玻璃碎片有一点血迹,这应该是游萤被袭击的时候被划伤的,除此之外就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了。
按照时间上来说,也不可能有打斗的机会。
我从落地窗探出去,下面是翻腾着的海水。
如果真的直接掉下去的话肯定会死掉,船体的吃水会将人往船底吸过去,然后将骨头碾个粉碎。
我只能祈祷对方是劫持了我们的人,而不是干干脆脆的把她们扔下了海。
“神宫!我们去搜索下面的船舱!!”辛加法罗叫道。
不是很习惯这个假名,我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对他点了点头。
我和他一前一后向下面的船舱摸下去。
压力很大,我拿刀的手全都是汗。
我们很快就离开了客宿区进入了工作人员才能活动的区域。
走道开始变得狭小,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肩行走。
我走在前面,辛加法罗和我背靠背负责看顾后面。
黝黑通道中的阴影扭曲着向我们挤压过来,我和辛加法罗都觉得全身发寒。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们没有看到凶手也没有看到受害者,我们用整整一天的时间提心吊胆的将整艘船能够搜索的地方找了个遍,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个结果让我们非常迷惑而且担忧。
无法找到可疑的凶手,还可以用错过去了作为借口和理由。
然而那足足近百名的失踪者呢?
他们不可能处于一个移动的状态。
我们无法找到他们,这是不是说明他们已经全部被处理掉了?
当两个人扫清了最后一个角落的时候,我们大汗淋漓的靠着墙壁坐了下去。
六个多小时神经紧绷的搜索让我和辛加法罗的精神状态已经达到了极限。
一无所获的结果让我充满了挫败感,被汗水浸透的后背贴在冰冷的墙上一阵阵的发寒。
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我迷迷糊糊的几乎要睡过去了。
就在我半睡半醒休憩的时候,一阵轻微到细不可查的歌声从某个地方传了过来。
“我轻轻的拿起斧头,”
“砍了爸爸四十下。”
“当我看到我做了些什么,”
“便砍了妈妈四十一下。”
“我的妈妈杀了我,”
“我的爸爸在吃我,”
“我的兄弟姐妹坐在桌下”
“捡起我的骨头,”
“埋了它们,”
“埋在冰冷的石碑下。”
“是谁杀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说”
“用我的弓和箭,”
“是我杀了知更鸟……”
我猛然从半睡半醒之间惊醒,试图寻找这个歌声的来源,但是那声音却像什么都没出现过一样就这么消失了。
“你听到了么!?”我去推身边的辛加法罗。
“什么?”辛加法罗并没有迷糊过去,他皱着眉头看我。
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难道这是我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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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饿了整整一天,如果再不吃点东西的话我觉得自己的胃会烧起来。
船起航之后因为航行风险的缘故,所有玩家一概会被判定为处于战斗状态而无法正常退出。
所以乘客们从一开始就会在外面设置好游戏仓的给养功能。
可是在游戏里,饥饿的感觉还是会存在,一直不吃东西就会饿的头昏眼花。
辛加法罗没什么胃口,我却一个劲儿的把各种食物塞进嘴里。
也许对他来说这里的食物只是一种设定好来影响感官的程序,但对我来说却是真实的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晚上的时候,很多人都跑到了餐厅睡觉。
大家似乎都觉得凑在一起能够安全一点,已经完全不在乎是不是在睡梦中会被旁边的人偷去东西的样子。
我没什么值得偷的东西,一把剑一件铠甲就是我全部的家当,牢牢的抱紧了神宫就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觉。
不过即使是这样,我和辛加法罗还是在餐厅轮流为对方值了夜。
第三天的时候,桅杆上又发现了受害者。
这一次不是被钉上去的,而是被从桅杆顶端刺进了下身的可怜女孩。
当人们听到她的哭喊声的时候,她似乎已经被挂在那里了很久。
没有着力点,那个女孩只能用双腿的力量死命架住桅杆不让自己的身体滑下去。
可是在坚持了那么长时间以后,女孩早就精疲力尽了。
一大截桅杆已经进到了她下面,双腿之间全是血,女孩的哭喊声也沙哑的不行。
所有的在场的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孩哭喊着一点一点被桅杆戳进体内而什么都做不了,一如昨天那样。
从女孩下体流出来的血将暗黄色的桅杆染得一片血红。
最终,她不再出声了,桅杆刺破了子宫,扎进了女孩的肚子里。
她的身体失去了灵魂,双腿和双臂都垂了下去。
在绝望和挣扎中死去……这是所有人都不想要的,尤其是自己的结局……
辛加法罗浑身发抖,我们俩都一样,没有人想在第二天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挂到那个地方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前一天,又有不少人失踪了,而最蹊跷的是,失踪的绝大多数都是女性。
本来女性的职业战士就不多,现在整艘船上都看不到几个还没被劫持的女性了。
并不是没有男人失踪,但很明显对手的主要目标还是女人,这给了我相当不好的预感。
“我就不信!这么大的魔法阵,肯定会有人在某个地方持续供给魔力!我们是不是找漏了什么地方!?”辛加法罗焦急的对我说。
“不可能……每条岔路我们都走遍了,而且对方也不可能只放那个供给魔力的人一个人呆着,他们肯定要一个可供建立防线的空间。我们不可能连这种地方都找不到……”我否定了他的说法。
“我要去再找一遍!!”辛加法罗嚷道。
“没有用的,那只是浪费时间。”
“那你说怎么办!?”
“想想别的办法……”
“你去想你的办法去!!我一个人去找!!”辛加法罗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冲动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你落单了也不过是被劫持的下场!”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被劫持了也好!我不能放游萤一个人落在他们手里!!我不懂,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你的同伴不是也处在危险中么!?”
他问住我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阿纱嘉失踪了,我很着急,但是却完全没有失去理智。
相反,越是着急我的头脑就越是冷静,这就好像我潜意识里觉得,阿纱嘉不会真正出事一样,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感觉的?
我仔细回忆着,直到我想起了那首歌。
那首我在船底深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的那首歌……
是的,自从听了那首歌之后,我就一直没有失去过冷静。
因为那首歌……好像就是阿纱嘉的声音!
我猛地回过神来,却发现辛加法罗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心里怒骂了一句,我飞快的向船底冲了下去。
一路上没有看到辛加法罗的影子,也没有遇到任何可疑的人试图劫持我什么的。
一直跑到了我听到歌声的那个位置,我喘着粗气,顺着墙坐了下来。
期盼着能够再听到那个声音,我闭上了眼睛。
不是要在这里睡觉,除非我是疯了。
我只是觉得,闭上眼睛也许会让听觉更加敏锐一些。
很久很久,整个船底舱静得吓人,一些细小的管道发出的嘶嘶声就是我唯一能够听见的声音了。
我就这样坐着,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
一声异响让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不是我所期望的歌声,而是脚步声。
我向四处看了看,通道两段全都延伸到了黝黑而没有转折的深处。
没有地方可躲,我索性攀到了头顶的管道上平躺了下来,然后努力抑制着心跳,听着那个脚步越来越近。
一个穿着黑斗篷,脸上带着面罩的家伙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他点着一根烟,靠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开始抽着。
敢一个人在这种地方悠闲地抽烟……除了幕后的凶手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身份。
不过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一个人……至少在他们聚集的地方不是。
抽完这根烟他就会离开……而我该怎么做?
扑下去用神宫逼问情报?
跟踪他?
杀了他?
哪一种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么短的时间内必须要做出最佳选择,这让我非常焦急。
能不能打过他是一回事,如果偷袭不成,引来他的同伴我就惨了。
可是跟踪他的话,在这么静的情况下又怎么能不让他发现我?
斟酌这些问题的利害让我头大。
就在我绞尽脑汁的时候,下面的那个家伙动了。
他叼着烟卷,开始在墙上画着什么。
当他面前出现了一个能量洞的时候,我这才恍然大悟。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没办法找到对手们藏身之处的原因!
他们用幻术之类的法阵挡住了我们的视觉,以至于没办法看到这里还有其他的通道!
那个家伙将烟踩灭,想要钻进那个能量洞的时候我冲他跳了过去。
一肘打在他的脖子上,接着体重的威力,对方的脖子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音乐,整个人像失去了支柱似的一下子瘫在地。
我确定他死掉以后,立刻开始脱掉他的服饰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又用了很多功夫将他的尸体弄到了管道上面。
尸体非常重……如果不是我的肌肉还算发达根本就没办法把他扔上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深吸一口气,踏入了那个能量洞。
我没时间去找辛加法罗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被人挟持了起来……
面前出现了新的通道,我小心翼翼的前进着,直到面前越来越亮。
神宫被我藏进了袍子里面,以免被这群人的同谋识破我的伪装。
回头想想,其实这些家伙的装扮还真是为我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我不觉得我这次进来能够做些什么,但是至少也能弄到一些情报。
我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但是至少也要找到阿纱嘉。
当然如果有机会,我也不想再任凭每天清晨桅杆上的那种惨剧继续发生。
没有想到这些人利用幻术法阵将这么大一片空间都隐秘掉了……用残忍的手段制造恐慌的目的大概也就是为了不让熟悉船舱结构的船员跑到最底下来吧……
我听到了哭声,哼哼唧唧的哭泣声音,就从前面不远处的独立船舱中传出来的。
我尽量装作平平常常的样子从那里慢慢走了过去,并用漫不经心的眼神向那个舱里看去。
一个和我穿着相同服饰的家伙正趴在一具白花花的赤裸身体上抽动着,他身下的那个女孩浑身被抓弄得又青又紫,呜咽的哭泣着,无可奈何地任凭这个家伙在自己的小穴里胡乱肆虐着。
那个男人向我这里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了身下这团美肉之中。
我走了过去,没有做任何事情。
我现在救了她又能怎么样?
我不是那种正义感爆棚的家伙,也不是没有同情心的怪物。
正因为如此,我仍然需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有机会考虑是不是去救其他人。
继续往前走,面前的船舱变得开阔起来。
我第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另外一个失神的女孩,她的下身被什么东西撕裂成了一个血洞。
暗红色的血和精液把她身下的地面染得乱七八糟,而她双眼失神,在地上不断地抽动着。
角落里挤了很多赤身裸体的女人,她们颤抖着看着我和周围另外两个看守,就好像看魔鬼一样。
还有一个家伙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另一边强暴着随便挑选的受害者,被蹂躏的女孩跪在地上,被撞的不住耸动,嘴里发出悲哀的叫喊声。
这是个地狱,我从来没想过人类可以做出这种事情。
不过我也并不奇怪,人类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
我仔细查看着这个船舱里所有的女性,并没有认出来任何一个。
所以我继续前进了,踩着地上流满的不知道由什么组成的液体,胃部一阵抽动。
更大的船舱,更多的女人,更多的看守者……一个让人浑身发冷的轮暴地狱……
十数名看守在各个地方用各种方法从受害的女孩身上满足着自己的欲望,女孩们惨叫着,哭泣着,那声音就像被缠在捕网上的小鸟们的凄惨鸣叫。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欣迪,还有游萤。
欣迪被一个男人顶在墙上,脸上全都是泪水,哀嚎着被粗大的阳具在下身冲击,然后在被灌满精液之后扔在了旁边,伏在地上开始一边哭一边喘息。
我扭过头去,在一个家伙走向游萤之前率先将游萤从地上拉了起来。
“不要!!不要!!”游萤哭喊着,但是挣扎却是轻飘飘的。
这里有的人喜欢在别人面前做这种事,有的人却不是,我察觉到了。
所以我在拉着游萤向一个独立的小船舱走去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起初那个看上了游萤的家伙在被我抢先以后只是不满的白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求求你……求求你……”游萤被我推进船舱的时候捂着自己私密的地方不断向深处缩去。
我轻轻掀开面具,让她看了一眼我的真实面目。
游萤一震,然后用力抓住了我的胳膊开始大哭起来,似乎怕我突然消失掉一样。
拍着游萤的后背,我耐心的等着她安静下来。
游萤哭了好一会儿,然后我开始问话。
“怎么被抓的?这里为什么只有女人?”
“救我!!救我出去!!”游萤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发疯一样拽着我开始摇晃,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试图将她打醒。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已经控制了她,丧失判断能力的以后这女孩做的事情对我们两个来说都非常危险。
“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没人能逃得出去!”我压低声音狠狠的在她耳边说。
游萤似乎清醒了一点,她断断续续的开始答话。
“男……男的全部已经被……被拿走装备……杀……杀掉了……”
“他们用什么方法劫持的你?”
“那天……本来要和你们一起追出去……可是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把我直接拉到了能量洞里……”
现在事情已经基本明白了。
在那个诅咒法阵之外,对方还布下了一层类似于空间转移的法阵。
虽然只能在法阵之内起效,但是对这个封闭的游轮来说已经足够做到那些事情了。
有了转移法阵,把人弄到桅杆上面也不是什么难事。
“对方有多少人?”我继续问。
“二十来人……还有一个……一个怪物……”游萤一边说一边开始发抖。
“有没有见到一个长角的女人?”
游萤点了点头,“见、见过……在最里面的船舱……和那个……怪物在一起……那个怪物它……它……”
说到这里的时候,游萤已经完全被巨大的恐惧所控制,牙齿开始打颤,无法继续说话。
我点了点头,替她锁上了舱门之后就快步向她说的方向走过去。
阿纱嘉在里面,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强烈的担心让我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当我真的进入到最中心的那个巨大船舱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游萤所说的怪物就真的是一个怪物……
有着英俊男人的上半身,但是双手和下半身却是由狰狞脉络拧在一起组成的可怖四肢。
那个怪物就坐在船舱正中央,他所在的地方一道道能量脉流闪着诡异的光芒融入到了他身下的魔法阵里。
剩下所有的失踪者都在这里了,看守者们也是一样。
但是在这个地方的看守者,没有一个在发泄自己的性欲。
房间一边是挤成一堆瑟瑟发抖的女人,另一边却是被砍掉了脑袋扒光了装备的男人尸体……那些失去了躯干的头颅像是装饰品一样被摆成了一排,整齐的横在地上。
胃部一阵痉挛,我险些当场就吐出来,努力地忍耐了很久才没有露出破绽。
怪物的那根阳具竟然接近半米,足足有手臂粗细,看得我胆战心惊。
那个怪物的怀里有一个女人,正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被那个怪物活生生的用那根狰狞的阳具捅到了身体里。
我喘着粗气仔细看去,然后暗自庆幸那个女人并不是阿纱嘉。
“啊啊啊啊!!!饶……饶了我……啊啊啊!!”那个女孩试图用手撑住扶着自己腰部的那双变异的手臂,不让那根阳具继续深入到自己体内。
拥有着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的英俊面孔,那个怪物呵呵笑了,一头金发随着笑声打颤。
“怎么?不舒服么?”
“不……不行的……呃啊啊……受不了的……”女孩全身抽搐着,脸上的表情扭曲成了极度的痛苦。
阴唇被那只粗大的巨型阳具撑的变形肿胀,小腹上竟然已经隆起一个肉棒的形状。
这个女孩被插到这种程度内脏都没有损坏,也是相当难得了。
“那你也想去桅杆上坐一坐么?”那个怪物继续阴笑着说。
“不要!!不要!!”女孩摆着头,恐惧的尖叫起来。
“那就好好让我射出来。”怪物满意的用修长的指尖轻轻挑了一下女孩的嘴唇,就好像是要翻搅对方的恐惧一样。
女孩闭着眼,咬着牙开始跨在这个家伙的身上动起来。
爱液顺着撑满了阴道的阳具一直向下流着,双腿因为痛苦和快感在不断发抖。
那个男人伸出了长长的像蛇信子一般的舌头卷住了女孩的胸部开始乱舔,在赤裸的皮肤上留下了一层泛着闪光的液体。
女孩动了一会儿,就因为剧痛停了下来,“不行……动不了了……求求你……啊啊啊……”
那个男人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然后按住女孩的脑袋将她压倒在地上。
女孩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哀叫起来,但是却只不过是没有意义的凄鸣而已。
怪物将她当成了一具单纯用来发泄的肉团,开始毫不怜悯的在女孩的阴道里捅了起来。
女孩的哀叫很快就变成了惨呼,阴唇和肚子都显出一副就要被撕开的状态,大片大片的鲜血流了出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当那个怪物在她里面射出来的时候,她的小腹高高的被精液撑了起来,而眼睛已经完全失去了色彩。
怪物一般的男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将女孩的身体从自己的阳具上拔了下来。
阴道里被阻塞的液体如同开闸的水似的哗啦一声泄了一地。
女孩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喘息,然后又如死掉一般静了下来。
两个看守将昏死过去的女孩拖走了,那个男人扭过身子看向了船舱另一侧的角落方向。
“真不好意思,公主大人,其实并不想让你观看这个过程。”男人微笑着说。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然后心里一紧。
阿纱嘉就在那个地方,她坐在一张沙发上,身边全都是被杀掉人的尸块。
“又不是第一次了,别假惺惺的装做很有礼貌的样子。”阿纱嘉冷冷的说道。
“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公主大人?”男人没有理会阿纱嘉的态度,自顾说道。
阿纱嘉是在这个地方唯一没有被脱光衣服的女性了。
她坐在那儿,看上去还算从容,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涩隆,你应该明白你在我眼里是什么样的东西,同样的答案你还想听多少遍?”阿纱嘉说。
那个叫涩隆的家伙耸了耸肩膀,至少在我看来是这个样子。
“光咏,我现在不动你不代表我不会杀了你。趁现在我还有耐心,你最好快点儿作出正确的决定。现在你的力量和这些女人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你想试试和她们一样待遇的话就继续咬着牙吧。”涩隆阴森森的说。
光咏是阿纱嘉的姓氏,这点我没有忘记。
不过他们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觉得我怕死么?”阿纱嘉淡淡的看着涩隆暗黄色的眼睛,一点儿也没有露出恐惧的感觉,“如果不在乎你们宫族被我们吃的只剩下渣滓,你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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